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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第 2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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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仿佛在看花式作死的自己(二合一)◎

沈珞斂去心底的猜測, 重新邁步走向二人。

“你們在等我嗎?”雖是問句,卻是肯定的語氣。

陸澤嶼側目睞了他一眼, 像是在說“明知故問”。

李昂忙解圍道:“中午我們接到各自母上大人的電話, 說是晚上去你家吃飯,這不就想等你一起了嗎。”

沈珞納悶:“好好的,幹嘛忽然約飯?”

李昂搖頭:“誰知道呢,是福不是禍, 是禍也躲不過。”

倆人的對話讓陸澤嶼莫名煩躁, 他總覺得許晚又故技重施搞鴻門宴, 這次還拉上了監護人, 不知道要搞什麽鬼。

“走了, 廢話這麽多!”

陸澤嶼沒好氣的扔下這話後,徑直走向沈珞的專屬座駕。

坐到副駕駛把安全帶一拉, 就閉目養神,一副誰也不搭理的樣子。

李昂有些為難的看向沈珞, “他心情不好, 咱不跟他計較哈。”

沈珞笑了笑, 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, 只說:“等哪天他經歷了我的遭遇,應該會理解我的, 走吧。”

根據這段時間和許晚的相處,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行事風格,她從不做無意義的事。

今晚的鴻門宴,沒準會上演一出好戲。

想到這裏,他不但不擔心, 反而有種長舒一口氣的安心。

餐廳裏, 兩位媽媽正拿著各自兒子的勞動成果, 一個勁嘖嘖稱奇。

趙琴:“阿穎,你是知道昂仔的,臭小子跟個多動癥似的,坐在哪裏不到一分鐘就像火燒屁股似的,只有游戲能讓他多待幾分鐘,誰能想到這幾箱草莓熊的眼睛都是他親手貼上去的,雖然不怎麽標準,但好歹也是一種進步啊。”

趙琴精心保養的纖纖素指,緩緩拂過手裏草莓熊的鬥雞眼,欣慰之意溢於言表。

孫穎拿著放大鏡對著自己兒子制作的箱包拉鏈,用堪比掃描儀的犀利視線,一點點掃過每一個壓縫.

“昂仔表現的確實不錯,但我家這個逆子就有點棘手,這麽絲滑的線縫,一看就是出自熟練工之手,絕對不是養尊處優的少爺,臭小子肯定找幫手了。”

孫穎有些羞惱的把包放在一旁,擡眸看向許晚:“小晚,多虧你提前跟我打招呼,要不然就被臭小子蒙混過關了,要知道,早前我們孫家是靠服裝起家的,創業最艱難的時刻,我帶著弟弟妹妹都去幫過忙,縫紉機幾乎伴隨了我們整個童年,臭小子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
許晚笑著寬慰道:“其實,這也不怪他,我反倒欣賞他的反抗精神,這說明澤嶼有思想有魄力,長大一定能成大器,而今不過是隨性恣意了些,稍加管束就能事半功倍。”

“優渥家庭的孩子,註定是吃不了苦的,因為條件不允許,加上父母輩因為吃夠了苦頭,很自然的不想讓孩子重蹈覆轍,所以把好的都給了孩子,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驕縱的性子。”

“我不過是用了一點點手段,幫助他們了解現實社會,教會他們正確看待平凡與普通蘊藏的珍貴價值,前期肯定會很難,但只要堅持下來,必定有收獲,兩位姐姐不必憂心,方法對了,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,慢慢來,不著急。”

“好,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。”

得了兩位太太的承諾和認可,許晚徹底沒了後顧之憂。

“各位太太,少爺們來了。”

隨著林叔的通報,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,迅速斂去眉眼間溫和的笑意,換上嚴肅表情,靜等好戲上演。

沈珞和李昂並排走在前面,陸澤嶼殿後。

三人一進門就警惕的環顧四周,觀察著風吹草動。

途徑客廳時,兩邊擺放整齊的紙箱子,頓時扯住三人的神經和步伐,面面相覷間,心中湧上不妙的慌亂。

“這是幾個意思?”陸澤嶼看向沈珞,眼中帶著慍怒。

沈珞攤手,無辜道: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
其實心底儼然有了猜測,慶幸自己沒有按照陸澤嶼交代的投機取巧。

陸澤嶼憤恨的收回視線,看向印著草莓熊圖案的箱子,問李昂:“這幾天你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?”

李昂也納悶:“沒有啊,你懷疑這些箱子都是咱老母親帶來的?”

陸澤嶼沒好氣道:“不然呢,它還能自己長腿不成?”

“可是為什麽啊,不還沒到交貨驗收的時間嗎?”

陸澤嶼斂了忐忑,目光冷沈的看向沈珞,冷哼道:“誰知道許晚搞什麽鬼。”

沈珞迎上他的視線,半點不帶愧疚:“之前就跟你說過,不搞鬼,心裏就不會有鬼,心中坦蕩自然無所畏懼。”

陸澤嶼提出建議時,他曾反對過,但當時他被氣昏了頭,什麽都聽不進去。

要不是他及時抽身,今天該慌的就是他了。

不過,讓他們長長記性也好,省得老把他當成容易被洗腦的冤大頭,等他們嘗過許晚的厲害,吃過同一種苦,就知道他的無奈了。

這麽想著,沈珞更期待接下來的發展,小步子邁得很是輕盈。

硬著頭皮跟家長們問好過後,眾人依次落座。

安靜的吃完晚餐後,陸澤嶼終於沈不住氣,先行開口。

“我剛在客廳看到的箱子,該不會是之前我們領回去的任務吧?”

許晚頷首:“沒錯,就是發給你們的半成品,今天請兩位媽媽帶來,是想抽檢一下合格率,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或是返工的。”

陸澤嶼頓覺不妙,急眼了:“不是還沒到交貨時間嗎,急什麽!”

“哎,你怎麽跟許阿姨說話的,你的教養呢?”孫穎肅著臉呵斥道。

陸澤嶼雖然頑劣,但基本的家教禮儀,學習的還算到位,知道不能和長輩頂嘴,心裏縱然不爽,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惡氣,不情不願道:“對不起。”

許晚淡笑道:“不必道歉,這事是我唐突了,我應該提前告知你們的,該道歉的是我。”

許晚把歉疚的視線逐一掃過李昂和陸澤嶼。

李昂忙擺手:“阿姨言重了,當初簽署合同時,上面就說明了您作為監督人,是有權利抽檢的。”

陸澤嶼想到這則條款,也歇了深究的心思,反正只要許晚想,任何時候都可以輕松拿捏他們,他們本來就很被動。

他不服氣的回懟:“既然覺得抱歉,那你下次就提前通知,別老把人想的跟你一樣居心不良。”

孫怡慍怒道:“嘿你個混小子--”。

許晚笑著撫上孫穎的手背,對陸澤嶼說:“好,下次我一定提前告知。”

“既然要抽檢,那就請您速戰速決,我們回去還得繼續做工呢,要不然月底完不成任務,又要被刁難。”

“好,那就直接開始吧。”

許晚給出的文檔條目裏,除了詳盡寫出制作步驟和技巧之外,還羅列了檢驗的標準,精確到每一個針腳的走線和可失誤範圍的數據,每一個細節都有據可依,從根本上規避了檢驗者的徇私。

“因為工程量不小,所以我邀請了兩位媽媽一同檢驗,你們如果有意見,可以提出來,如果不願意,我也可以一個人來。”

“誰檢查不都一樣,人多速度快些。”

陸澤嶼無情的拒絕了許晚看似民主,實則假惺惺的建議,恨不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,眼不見心不煩。

沈珞今天由衷的佩服陸澤嶼的剛,那種熟悉又窒息的感覺讓他有些難以自拔,仿佛在看曾經花式作死的自己,好神奇的感覺。

李昂今天也對陸澤嶼的暴躁心存敬畏,雖然剛起來很酷,但是東窗事發後,那慘狀,不可深思,不可深思。

他偷摸拉了拉沈珞的衣擺,壓低聲音說:“珞哥,你是不是沒把東西給外援?”

“沒呢,你呢,有沒有聽我的話?”

李昂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:“我給了一箱,驗收的時候覺得太完美就給扔了,因為那根本就不像我能做出來的,我怕得不償失。”

沈珞有些驚訝的看向他:“沒想到你小子在關鍵時刻挺機警的。”

李昂看了看許晚的背影,艱難吞咽道:“還不是被逼的。”

許晚總能在他作死的時候跳到他腦海裏震懾他,威風如珞哥,最後還不是認命的服從管教。

他在三人裏戰力最弱,又哪裏剛得過呢。

他只要一想到CS戰場上死的不明不白的慘狀,就一陣後怕,哪裏還敢造次。

他不是沒提醒過陸澤嶼,可對方怒火攻心,什麽都聽不進去,一心只想著對抗,他也拉不住他,只能管好自己。

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禱,陸澤嶼自求多福吧。

許晚踱步到陸澤嶼那堆成品箱子前,淡笑著看向他:“我可以先驗收你的嗎?”

“看吧,我無所畏懼。”陸澤嶼一臉傲嬌的與許晚對視。

儼然把這一刻當做了自己人生的高光時刻。

許晚笑而不語,隨便指了一個箱子後,林叔喚來傭人搬到三位太太面前,三個家長開始檢查起來。

不得不說,陸澤嶼的成品很出色,超出許晚預期太多,不管是針腳還是走線,包括每一個線頭都修的十分整齊,沒有幾年的操作經驗根本做不出。

三位媽媽看完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而後心照不宣的走向李昂的成品區。

相比陸澤嶼的無可挑剔,李昂的成品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。

十個草莓熊,他能給你造出九個鬥雞眼,好不容易有個視線正常的,那眼距卻像有隔夜仇似的,別別扭扭的各站一邊,死也不靠近。

三個母親幾乎全程忍笑驗完了三箱,李昂的臉和耳朵根臊成了血滴一樣的紅。

陸澤嶼見狀,沖他耳語道:“活該,讓你不聽我話的。”

他順勢看向沈珞,眼底帶著興味,坐等看沈珞也出一把醜。

沈珞無所謂的瞄了他一眼,無喜無悲。

看過了倆人的成品,他反倒一點都不忐忑了。

因為他的成品雖沒有陸澤嶼的出彩,但也不至於像李昂把草莓熊做成智障熊,他的不好不壞,勉強能過關。

許晚帶著兩位媽媽走向沈珞的成品,逐個檢查箱包,確實如他所料,有三分之二是能過關的。

雖然略帶瑕疵,但正好可以說明完全出自自己的手。

對此,許晚心底蠻欣慰,這小子看著沒個正行,涉及到原則問題,堅守的還挺好。

想到這裏,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。

沈珞先是一怔,隨即在她一閃即逝的讚賞裏,淺淺的勾起唇角。

這應該是對他親力親為的認可吧?

陸澤嶼把沈珞情不自禁的笑容看在眼底,心道沒救了,他算是徹底栽她後媽的天坑裏了。

好在他及時醒悟,避免了被奴役不自知的悲劇。

收回視線後,他對許晚說:“要是檢查完沒問題的話,我可以走了嗎,接下來的訂單按照這個標準,就能拿到兩千塊的報酬,對吧?”

許晚頷首:“理論上是這樣的,只不過,我總覺得太過完美的成品,反倒疑點重重,你不介意我再看一遍吧?”

陸澤嶼頓時黑了臉,佯裝鎮定的質疑道:“你什麽意思啊,懷疑我?”

沒等許晚回答,孫穎就給了他一個爆栗,“你激動什麽,心虛啊?”

“我會心虛,我又沒做什麽!”陸澤嶼非常不爽自己的親媽拆臺。

他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親媽出場,如果許晚真的想拉攏家長,那他可真是防不勝防。

“沒做什麽你這麽激動,再說了,你外公就是靠服裝廠發家的,縫紉機技能可是刻在我們的DNA裏,你做得好,那不是應該的嗎?”

孫穎按照許晚的吩咐,昧著良心胡說八道。

“外公還有這麽接地氣的創業經歷嗎,怎麽以前沒聽您提起過?”

打從陸澤嶼有記憶以來,外公就是高精尖科技領域的佼佼者,後來又發展地產業,承包各國的標志性建築,完全和這些廉價產業不搭邊,不得不讓他驚奇。

不過,自己老媽用基因學給他壯膽,那他有這麽出色的成品,更不會惹人懷疑。

想到這裏,他不由得挺直脊背,一臉的自信。

而深知自己哥們斤兩的兩個兄弟,卻沒來由的為他捏把汗。

總感覺面前三個受人愛戴的母親,在暗戳戳憋壞水,等君入甕。

李昂悄咪咪扯了扯沈珞的袖子,壓低聲音耳語道:“珞哥,我第六感十分不好,咱要不要提醒一下阿嶼?”

沈珞用看白癡的眼神覷著他,低聲道:“你如果不怕引火燒身的話就去,我可不淌這渾水,我之前沒少勸他,結果呢?”

就沖許晚這忽悠勁兒,沒八百個心眼子根本鬥不過。

他可是一個坑一個坑摔過來的,才不要自找苦吃。

達咩達咩!

李昂想到自己的勸告被無視,又想到沈珞如今投鼠忌器的樣子,頓時歇了心思。

兩肋插刀的事還是留著對付外敵吧,眼下尊老才是最要緊的,不能丟了中華名族的傳統美德。

瞥見獵物已經上鉤,兩個蔫壞的老母親暗戳戳交換了一個眼神,同時回到陸澤嶼的成品區,各自拿起兩個箱包細細查看。

許晚擰眉疑惑道:“澤嶼啊,這些真的出自你的手嗎?總感覺不像新手能做到的。”

沒等當事人回答,孫穎就湊過去查驗,並說:“確實更像熟練工的經驗之作,但也不能排除我家阿嶼天賦異稟啊,對吧?”

“對吧”兩個字孫穎是看著陸澤嶼說的,眼底滿是驕傲。

陸澤嶼揚起下巴得意道:“難怪我第一眼看到縫紉機的時候,就感覺DNA在躁動,原來這就是遺傳的召喚啊!”

趙琴努力掐著自己的大腿,才沒被這波對話給樂出聲。

母子倆飆戲真是不要錢的胡謅啊,絕了!

沈珞和李昂看著大傻子哥們一步步落入陷阱,又好氣又好笑,說好的智囊呢?怕不是智商囊腫。

孫穎憋笑憋的好辛苦,原來自己的傻兒子這麽好騙呢,忽然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清醒後的暴躁了呢。

孫穎假裝垂眸看包包,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樂出聲。

“你如果實在懷疑阿嶼,不如讓他當場給你做一個看看,阿珞那裏應該還有半成品的吧?”

陸澤嶼聞言,身形一凜,忙抗拒道:“不用了吧,這又不是才藝表演,有什麽可當眾展示的。”

真要當場表演了,還不漏個底朝天啊!

孫穎不服氣道:“你這孩子,扭捏什麽啊,既然許阿姨懷疑,那就說明你的技術難以服眾,咱可不背這黑鍋,做人就得堂堂正正的,快點,好好證明一下自己,別給咱們縫紉世家丟人。”

忽然被架上道德枷鎖,陸澤嶼頓時壓力山大。

他看向許晚,試探道:“不是,真的有必要嗎?”

許晚彎身放下包包,平靜道:“也不是非做不可,就當我想多了吧。”

陸澤嶼剛松一口氣,孫穎卻不依不饒道:“哎,這話我可不愛聽,咱行的正坐的端,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的,如果無恥的冒充了,那我必將重罰,讓他為信口雌黃付出代價!”

陸澤嶼頓時慌神了,“媽,您添什麽亂啊,人許阿姨都沒說什麽,你不平個什麽勁兒啊,要證明自己實力,看月底能掙多少錢不就行啦,現在爭辯有意義麽?”

“那不行,你老媽我吃得虧卻受不得氣,我今兒非讓你自證清白不可,趕緊的,少跟我廢話!”

孫穎強勢的態度,再一次加大了陸澤嶼的絕望。

他急的後背直冒冷汗,心臟像被無形的繩索勒住,又悶又窒息。

“阿嶼,你怕不是在害羞,不好意思吧?”孫穎又開始挖坑。

陸澤嶼正絞盡腦汁找借口開溜,聽到親媽這話,趕緊順桿爬。

他假裝別扭的嗯了一聲,“有點。”

“嘖,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內秀的一面,既然這樣,那媽就先幫你熱熱場子,順便給你吃顆定心丸。”

陸澤嶼忽然亮起來的眼眸立馬暗了下去,“吃什麽定心丸啊?

既然這樣的後面不是該接“那就算了嗎”QAQ。

孫穎沖他神秘一笑,而後請林叔幫忙搬來縫紉機,當場示範如何制作半成品箱包。

孫穎把需要縫制的地方置於針板上,調整好壓腳位置,撥動上輪,腳踩踏板帶動皮帶傳動軸,縫紉機開始噠噠作響,針尖在拉鏈上方舞出了道道殘影。

孫穎那雙每月需花費百萬保養的手,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,竟然把縫紉機玩的這麽溜。

手指撫著拉鏈,輕松快捷的避開針尖,無比絲滑的將拉鏈與包口銜接起來,送到針尖下合二為一。

不過幾十秒的時間,就完成了一個包包的縫制。

陸澤嶼眼睛都看直了,心裏的小人一個勁驚呼:這就是傳承的力量嗎?太強大了!

許晚把孫穎的成品給在場的人依次過目,每一個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,嘖嘖稱奇。

“兒子,老媽能做到的,你肯定也行的,對不對?”孫穎頂著慈愛的笑臉,鼓(hu)勵(you)著他。

陸澤嶼頓時被四面八方或期待,或鼓勵,或殷切的目光看得熱血翻滾,情不自禁想到了熱血動漫裏,屢屢被逼入絕境,卻次次都能化險為夷的主角。

縫紉世家的血脈覺醒,就在今天了!

如果他此刻還有半點理智的話,就該看到兩個在夾縫中拼命給他遞眼色的兄弟,以此來懸崖勒馬。

但是,他被親媽蠱惑,眼裏心裏全都是證明自己,鬥志讓他失了判斷力和理智,忽忽悠悠就落了套了。

他挺直腰桿,眼神灼灼,腳步堅定的邁向縫紉機,帶著大將出征前的篤定與豪邁,雙手接過孫穎遞來的包,懷揣著雄心壯志,調整壓腳,上輪,踩踏,縫紉機嗒嗒作響。

“哎呀--”

“ 嗷~~”

“啊--”

隨著幾聲超出縫紉機運作音頻的高分貝哀嚎,陸澤嶼的迷之自信碎了一地。

他發現腦中想象的畫面和現實操作的場景,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
既然是血脈覺醒,不說毀天滅地,至少也得是如魚得水吧,再不濟,他老媽那點絲滑總是該有的吧。

可實際上卻是,他的血脈沒覺醒,包包的反骨覺醒了。

明明已經被固定在壓板上,可踩下踏板的時候,它開始反抗了,死也不去落針的地方,有多遠躲多遠。

而他的腳,因為踏板運動時的慣性,帶著他的腳踝瘋狂擺動,踏板加速時,針尖壓下來頻率也開始加速,一度舞出了殘影。

而他因為這個變故,忽然變得手忙腳亂,一會兒忙著去扯包包,一會兒又要強迫腳掌減速。

好不容易把包歸為,拉鏈又歪了,為了擺正拉鏈,他不得不用手指去扶正。

可腳踏板的速度沒降下來,用手指去扶正的後果,就是被包包帶著去到針尖下,紮的嗷嗷叫喚。

等他縮回手,包包因為在針線拉扯下,徑直往前,任憑針尖把它縫得亂七八糟,慘不忍睹。

陸澤嶼又氣又窩火,擺爛似的用蠻力把歪到姥姥家的包扯回來,結果做工粗糙的包包直接被他撕了一大個豁口,開懷大笑似的嘲諷著他的失敗。

陸澤嶼絕望的吼了一聲,一拳砸在面板上,負氣的收回腳站起來。

噠噠噠的運作聲音消失之際,他那可顆火熱的心也被澆了個透心涼。

他耷拉著腦袋,挫敗又落寞的低喃:“根本沒有什麽傳承的力量,我就是不會使用縫紉機。”

他猛地擡頭,環視著三位母親,在她們平靜的表情下,一字一頓的質問道:“你們一開始就知道我作假了對不對?”

事到如今,他總算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!

許晚直言道:“起初只是懷疑,現在可以確定了。”

陸澤嶼哼笑道:“所以,這場所謂的血脈謬論,都是你們故意下的套是不是?”

“兒子,媽就是想讓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實力,沒別的意思。”孫穎解釋道。

“媽,你學壞了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”陸澤嶼看向孫穎的眼神滿是憂傷,委屈大金毛既視感。

陸澤嶼轉而看向許晚,眼底的憂傷瞬間化作怒焰,控訴道:“還有你,你憑什麽蠱惑我媽跟你同流合汙?”

許晚迎上他的怒目,平淡道:“你該不會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吧?而且,技不如人還要誇誇其談,當然會被現實毒打咯,幹嘛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,不覺得自己過於脆弱了嗎?”

“你!”陸澤嶼又氣又怒,偏偏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。

他恨許晚不留情面的嘲諷,更恨自己毫無實力的自以為是,平白讓人抓了把柄,公開處刑。

可一向驕傲的他又實在不允許自己認輸。

“你等著,遲早有一天我會證明自己的。”

憤恨的扔下這句話之後,陸澤嶼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“阿嶼!”

兩個好兄弟同時出聲,正打算跟上去,就聽許晚說:“他現在可不想看到你倆,畢竟,你們剛剛一直在袖手旁觀呢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”

倆人頓時僵在原地,心虛的不敢擡頭。

“別擔心,有我呢,我去就好。”

孫穎朝許晚頷首示意後,疾步走了。

作者有話說:

受傷了,好可憐(壞笑)
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:森沫 、“嫚”、茉莉花開、栗子不吃李子
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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